Law·L·Lost

梦里不知身是客

清平乐(18)

填报志愿也很烧脑……
拖了很久终于补完了这一章。
志愿填报完成(7.2.)前可能更文没有保障……
对此非常抱歉。

18
晨光微熹,浅浅地照进茶色的雕花玻璃窗,把窗棂如实地投照在略显凌乱的床上,让侧卧着的的女人身线更显妖娆。

但是单膝跪在床边的男人并不抬头。他谦卑的姿态与浅淡的发色让他显得有几分羸弱。

女人似乎对此并不满意:“抬起头来看我。”

男人犹豫了一下,依旧垂着头:“我没有资格直视您。”

女人咯咯笑起来,修长的腿如蛇一般无声息地滑到床沿,然后脚趾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是这样吗?还是只是在对你献忠的家主心怀愧疚?哦,别试图反驳。语言太具有迷惑性,而我厌倦了血族花哨而腐臭的谈话技巧。一个星期,用你的行动像我证明。”

“……之前的那次行动——”

女人的脚趾向下滑了一点,不轻不重地抵在男人的喉结处,“你可真是不怕惹我生气,嗯?行动的结果一点也没有达到预期,你却觉得可以以其向我邀功?”女人叹了口气,“看来还需要一点调教,”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娇媚的笑,“去把窗帘拉上。”

血猎协会会长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脊椎骨上蔓延开一种奇怪的震颤。他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也紧随其后地微微发疼。可能是这一阵子太忙了,他想着,继而内心咬牙切齿地诅咒起那个该死的白鹭更。

那次“鸢尾花山坡”计划本是打算纸面上和白鹭更联手干掉玖兰枢,接着再趁机收拾白鹭更。

而事实是两个目标一个也没有达成,协会的损失却相当惨重。然而白鹭更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逼着他消耗了大量精力与其“对话”——因为她声称她有帮他拔掉锥生零那根刺的办法,而她也确实在上一次行动中证明了她情报的正确。

白鹭更那个女人已经够麻烦,而眼前这个逼着自己的属下请来自己亲自“审讯”的女人也不简单。

不能露怯。他在内心狠狠地咒骂了一通后不动声色地开口,“纸蝶小姐,您的情报确实没有辜负您所称的级别。但是,您的用词听起来相当模糊,您对自己的‘庇护大量level E潜在堕落者’的解释也有些牵强,因而您刚刚提出的条件我恐怕只能是您的幻想——”

纸蝶闻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很不错的说辞。那么我们就看看,您之后花大力气用别的途径可能得到的情报,到底和今天我所说的有多大的不同。”

“我得提醒您,您不做出对自己的有效辩护的话,您将被请进另一间审讯室。”

十字疤在一边听着,眼里露出野兽般的残酷笑意。

纸蝶笑容不减,“真抱歉,我并无参观的雅兴。”

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一对血色的光点感应似得闪了闪。

千里之外。

这个女人觉得我会救她。他打量着那间审讯室。哦,这想法暴露了她也不过和所有人一样愚蠢。

锥生零看了看那个信封。最普通的那种。封口完好,但胶水似乎用得稍稍过量,边缘有少许溢出。沾着一点香水味。大概是玖兰身上的。仔细分辨的话,还混着街边夹心面包的香气。

玖兰枢不像是会吃廉价夹心面包的人。那么可以推测是另一个传信者,或者就是信的作者。但是不能完全确定玖兰枢没有无耻地先拆开看过。

他随手撕开,把信纸铺平。潦草的字迹、歪斜的折痕以及毛糙的边缘都可以看出这是匆匆写就的。它甚至没有一封信的格式而更像一张便签。但他依旧辨认出这是师兄的字迹。他读了一遍,有些震惊于自己看到的:

“Zero:离开玖兰枢。仔细想想你离开日本而航班延迟、玖兰枢在机场的突然出现、那个女孩病倒这几个事件发生日期的巧合性。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我为什么知道。离开他。离开日本。小心一个代号类似于‘戴’的赏金猎人。”

他不自觉收紧了手指,使信纸上又多了一道折痕。他快速地回忆起这几天的生活细节。最开始的几天他见过几次玖兰优姬,最近一次时优姬已昏迷,看到的不过是她苍白而并无反应的睡颜。那次“探望”因为房间里奇怪的香气而只有几分钟。陪同的蓝堂说为了尽可能遏制玖兰优姬的病情恶化,她所在的房间里长久地燃着一种人类用于净化驱鬼的香,自然是对吸血鬼体质很不友好的。

除此之外,所有的关于优姬的细节似乎都充斥着玖兰枢影子。除了生日邀请函上那朵枯败的玫瑰,他是所有信息的来源。他是所有行动的决策者。真正的局势情形,只有他知道。

哦,多么熟悉的在黒主学院的那段日子。锥生零自嘲地笑起来。可是你一听到优姬,就又糊涂地跳进这个不知深浅的棋局。

他静坐了一会儿,看太阳逐渐在东方露出完整的面庞,低头把信又读了一遍,然后将它撕成碎片扔出窗外。纸屑在空中飞舞,有些像多年前的那场雪。

玖兰家的这对兄妹,倒地有几分是在演戏,几分是迫不得已的真实?零垂下眼睛,看着那个信封。另一边,他则一直对玖兰枢是怎么知道他那天要离开的抱有疑问。师傅给了他票和介绍信,他能明白师傅是在暗示他早些离开被思想有些极端的协会长控制的协会,因此这事师傅必定不会说出去,那么最可能知道的,也只有师兄海斗了。

几分真,几分假。

该相信谁。

如果说从表面上看师兄所列举的巧合令人怀疑玖兰枢想把他留在日本另有所谋,那么联系当下海斗的态度,他再次感到所有人把他蒙在鼓里的那种不适感,就像那时候玖兰枢抱着优姬,告诉他那个女孩是如假包换的纯血公主。

是命运的玩笑吗?想摆脱掉过去向前,往昔的一切却又慢慢地在前路还魂。

玖兰枢回到书房时仍回想着零在晨光下的脸。吸血鬼们避之不及的阳光,却让那个血猎的眉眼带上了些许温柔。尽管说的话,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他开门,却看到等着为他报告的不是一条,而是早园瑠佳。

早园看到他,立刻微微俯首行礼:“枢大人,一条不在,我冒昧地代替他向您报告事务。”

“……无妨。”他想着坐下。这在意料之中。

“那么开始为您报告。”早园打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先是最紧急的:蓝堂昨晚没有按时汇报进度,目前也还没有联系到。”

玖兰皱了皱眉。这倒是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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