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L·Lost

梦里不知身是客

Albums of V.K. :《Theatre》(1)

预警:

*这个系列虽然与音乐密切相关,但作者本身不懂乐理,只是个单纯的音乐爱好者。

*因此,文中出现的“原创歌曲”,都在现实中有所借鉴。每一篇会标明原曲信息。

*这个系列也与娱乐圈密切相关(废话),但同样的,作者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必定会有bug……欢迎提出。但如果不是非常影响本文主线(没错枢零的感情线),作者可能会懒得改……

*另外,由于原著众人的眸色发色特殊,因此此文作架空世界,假设紫色红色的眼睛等等虽然罕见但正常。

以上能接受请再继续~

***

「《Theatre》作为男子组合V.K.新成员加入后的第一首单曲专辑,在其所有的专辑中成绩并不是特别亮眼。但是它对于这个组合在今后的风格转型和发展方向转变具有承上启下的意义。

抛开销量等等数据——本身它的数据和其他同时期歌曲比起来其实是非常令人艳羡的——《Theatre》其实是一首实力相当优秀的乐曲,混合了现代流行的电子乐制作与古典的歌剧风格,将组合中每个成员的声音特质都以焕然一新的形式展现给听众。

而除了正式版的音乐之外,这张专辑同时也收录了吉他改编版、钢琴改编版和歌剧改编版,同样的歌词、相似的曲调,完全不同的演绎却赋予了它截然不同的情感表现。整张专辑犹如调配精细的鸡尾酒,香醇经典,却又惊喜连连。一年后,此专辑还发布过限量纪念版,其中新加入了live版。

除此之外,此曲的MV也称得上是V.K.粉丝们心中的经典之一了。无论是歌词版还是正式版,都使此曲锦上添花。正式版尽管据称拍摄比较仓促,但造型、选景、运镜都有很高的质量,使得这支制作成本并不高的MV依旧有着出众的表现力。

最后,小编在此引用一句V.K.粉中的流行语:“深陷始于‘歌剧’。”」

攥写人:音乐爱好者Evy

***

01

“Vampire是目前公司里最火的组合之一,它是我看来最适合你的现阶段庇护所。”夜刈十牙把黑色的文件夹摊开在他面前,四位成员的简介散落开,而最上层是名为“玖兰枢”的棕发青年,微微眯起的深红眼眸温和又隐含着某种攻击性。

他快速地翻看了一遍,记下了每个人的脸和对应的名字。

片刻他稍稍皱起了眉。

如果简介属实,那么这是一个已经走向成熟的组合,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他面带疑惑地看向他的“师父”。

“风险相对其他的选项会小很多——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夜刈垂眼看着一寸照上的那些笑脸,“但前提是,你能经受住最初的‘排外’压力。玖兰枢,Vampire的队长,几乎是在团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带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以玖兰枢为首,这个团很抗拒公司上层往其中塞新人的行为。表面会答应,但很有可能新人会受不了“冷暴力”而自觉退出,或者公司主动撤回。

“不过也别想太多。”中年男人抬起头和他对视,“我已经在公司替你争取到了几个承诺。简单地说,不论你‘拼团’之后的适应如何,公司会安排资源尽快出单曲并支持你——但是时限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的去留看你自己。”

银发的青年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

“师兄的声带……真的不可能恢复了吗?”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有可能。但也至少要三五年。”蓦地,男人的目光变得坚硬。他的右眼蒙在眼罩之下,越发显得银灰色的左眼冰冷摄人,“锥生零,你耽搁不起。”

是的。

他的弟弟也正躺在医院里。每一分每一秒,那些围绕着一缕的机器都在吞噬金钱。

他耽搁不起。

02

“……舅舅又想要做什么?”玖兰枢看见淡粉色长发的女人推开门的时候,嘴角的肌肉便无声绷紧。

“说过多少遍了,亲爱的枢君:你的舅舅虽然是公司的控股率最高的人,但是这个头衔后还跟着‘之一’——不要总是把公司的决议当成迫害。”绯樱闲优雅地冲他笑了笑,宽大的白色衣袖如同花瓣铺开在扶手椅上。

“Vampire,目前公司最具人气的男子组合,但论竞争力尚不具备完全胜过LostLand的条件——”

“我不这么认为。”玖兰枢冷声打断了她,“蓝堂的舞蹈水平、一条的形象以及日常队员关系调解能力、支葵对乐器和时尚资源的了解……”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打桌面,“以及我本身队长身份下的全能担当,是上一次会议诸位承认的。”

“唔,承认你们的能力并不等同于认为Vampire已经足够完善了,”绯樱闲的微笑稍稍收敛——嘴角的一点细微变化便使得她整个人变得严肃和强硬,“别着急,玖兰君,这个结论并不是说你们是四只花瓶,而是相对于公司所期望的,你们还有所欠缺。”

玖兰枢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简而言之,不够独特。”绯樱闲将相关的数据表格摊开在桌上,“过去一年中不论是歌曲、影视剧、真人秀,和同类型的男团的‘相撞率’非常高。Vampire有优势,但并不明显。如果再直接一些,那么就是:Vampire到目前为止在市场上展现的东西,和其他同类型男团一样浅薄。”

“那么如何深刻?”

“歌唱伤痛,饰演苦难,技术上的功底深厚是不够的——而你们的出身又注定你们不可能真的接触到那些东西,”绯樱闲拐了个弯再切入正题,“所以公司的解决之道是:加入一个体会过这些东西的人。”

说到最后还是要“带孩子”。

玖兰枢揉了揉眉心,准备先应下来,然后告诉队员们和前几次一样处置。

“目的不同,公司决定的人选类型也不同,”绯樱闲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看看他的资料,你会接受的。”

她用了“接受”而不是“答应”,像是笃定这一次的加入者会长久地留下来。

玖兰枢并没有理会,伸手拿过了浅紫色的文件夹。

03

显然这次的初次见面旨在传递一个信息:你并不受欢迎。

他坐车到了夜刈十牙给的地址,但是说好有人接应的住宅区门口并没有任何人。偏偏他没有拿到Vampire任何成员的联系方式。于是他在太阳下晒了快一个小时——门口站岗的保安看不下去让他到伞下等。

两个小时了。
他擦了把汗,觉得自己热得有些恍惚。皮肤的粘腻让他想起了自己出道前在酒吧打工的日子。

密集的人群,炫目的廉价灯光。他在劣质音响放出的背景乐里大声嘶吼着摇滚乐,接连唱了三场。汗水一大滴一大滴砸在舞台的木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歌中的梦与爱掺在廉价的酒水里,卖给欢乐场里的过客。酒杯碰撞,溅出的酒沫在灯光下仿佛亮晶晶的碎片。

是什么的碎片呢。

脚下忽然多了一道影子。锥生零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短发少女。

“你好,”他尝试着和这个疑似与Vampire有关联的女孩友好地打招呼,“你是——”

“玖兰先生让我来带您去Vampire组合的住处。”女孩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同时代为表达歉意——Vampire刚刚结束演唱会,全员在倒时差,为此带来的疏忽十分抱歉。”

锥生零:……

直到到达为止,女孩都冷着脸说着每个Vampire成员的喜好、口忌等等。锥生零悄悄地开了手机录音。

“玖兰先生。”女孩的脚步停下了。

“辛苦你了,星炼。”

锥生零闻声看去,精致的雕花铁门背后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棕色的头发和深红眼眸在阳光下非常明显——这显然是玖兰枢了。他背后是一片白玫瑰,星星点点地开着。

就在他打量的片刻,女孩已经消失了身影。玖兰枢看到他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声。

“你就是锥生零吧。”他虽是这么说,但显然并不在意对方的回应。

铁门吱呀着开了。玖兰枢站在稍远的路边微笑着:“欢迎加入Vampire。”

锥生零瞥了一眼那张精致深邃的脸上的假笑,拖着行李箱跟上去。

这可一点也没有欢迎的意思。

不过他这种程度的下马威,他并不在意。

***

别墅的内部装潢并没有那么预想中的那么夸张,但意外地以玫瑰作为主题——

不是大众印象里的“浪漫”,黑色的天鹅绒衬着暗红色的花瓣,看起来更像是类似于歌剧院的风格。奇异地,红色的暴力血腥与黑色的幽暗诡秘因此而调和了,目光掠过只觉得沉静大气。金箔的点缀与暗纹中的荆棘消减了余下的一分阴冷之感。

但客厅里的人似乎并不想被这“贵族气息”所拘束——至少某个金发青年是这样:他正迫不及待地打开一条拓麻带回来的寿司,举重若轻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他看见了开门进来的玖兰枢,纠结了半晌含着寿司模糊的说了一句“队长好”。

另一名酒红发色的坐在单人沙发里认认真真地吃Pocky,余下的浅发青年朝他——嗯,应该是朝玖兰枢吧,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啊。
这就是所谓的“全员都在倒时差”?
锥生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应该摆什么表情。就算是想要“冷处理”,也不必如此……敷衍吧。
他带着几分差异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稍前方的玖兰枢。

玖兰枢非常坦然的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仿佛一潭深水,只露着表面一层反光。

“这是新加入的成员。”那对深红色的眼睛看向他的队员们,没有再留给他分毫。

“我是锥生零。”他习惯性地想说自己是Hunter的成员,又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已经是过去,于是只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五个字。

没有人说话。

果然。他想。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欸,”他听见刚刚吃寿司的青年夸张地叹气,“明明挺好的经典口味,偏偏要往里面塞什么创新食材……真是吃得倒胃口。”

……蓝堂英。
他缓慢地回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的资料。

唔。比想象中的更牙尖嘴利。
看明星定位啊演出表现啊,差点真的以为是人畜无害、率真阳光的邻家男孩。

但是和他过去所经历的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坐车开过大半个城区,又在高温的路面上蒸烤了两个小时……他没什么心情和这些“倒时差”的少爷们争个口舌之快,便只当作听不懂。

他顶着金发青年不善的目光施施然坐下来,取了一个尝了尝:“新出的这一种在搭配上没什错,主要还是大米的处理不够细致,食材的新鲜度比平常也要差一些……”

“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有本事亲手做个更好吃的。”蓝堂英在他坐下来的时候就想爆发,此刻勉强忍着语气。

一条拓麻——锥生零记得好像是这个名字,这时候站起来劝道:“是我买错了……下次我会只买经典口味的。”

唔。这么友好的话刚刚上哪儿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没事。”他对试图再次劝解的一条说道。

“我借用一下厨房。”这句就是对着玖兰枢了。明眼人都瞧得见整场闹剧的幕后推手是谁。

深棕发色的男人微微颔首。

***

食物并不是“吃的东西”可以概括的简单事物。

锥生零面无表情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内心则有几分不情愿。

他刚刚以为玖兰枢会拒绝,再以队长的身份在明面上调解一下,然后继续纵容(或者说带领)队员们实施冷暴力,以至于把接下来的任务——新专辑的先导单曲糊掉,逼迫公司换人。

这是他想过的最可能遇到的局面。

而现在……他在厨房里做寿司。

他一刀重重地切下一条胡萝卜。

倒不是说不爱下厨。相反,不论是出道前还是和师兄海斗以Hunter的组合名出道后,那些特殊的、不特殊的,困难的、不困难的日子,都是他操刀做饭。

蔬菜汤,豚骨拉面;或者汉堡肉,菲利普牛排。
简单的复杂的,日式的西式的,但因为是一样的、为亲友相互分享、彼此扶持的感激与回赠,所以纵使有工序、口味的差异,在他心里,每一道菜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团聚、珍重、期待。

而这恰恰与客厅里的那些家伙一点也不沾边。

不过既然是自己喜欢做的事,还是好好做吧。

这么劝说着自己,但又克制不住地分心去想那个三个月内制作先导单曲的事。

无论寿司做得好吃与否,那都将是一道必须过的坎。

夜刈十牙给他透露了一点消息:据说Vampire的下张专辑计划是以欧洲古典风格新编——借用历史名词的话,即文艺复兴。

……和他惯常写的那些乡村、蓝调和摇滚真是相去甚远。

不过他好歹也是学过一段时间音乐剧的……如果试着和歌剧靠拢,主题上大概也可以蒙混过关……

疼。

他愣了片刻把刀提起来,并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食指上多了条口子。不算深,但势必会对弹琴作曲有所影响。

他抬起手指吮去渗出的血,对接下来的工序专注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寿司做好吧。

04

“……现在宿舍暂时腾不出多余的房间,不过乐室有个附带的休息间,睡觉的话应该不成问题。洗漱淋浴可以问其他成员借用。”玖兰枢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蓝堂英一面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一面悄悄伸手,意图抢在支葵千里之前拿到最后一个锥生零做的寿司。

一条拓麻不动声色地冲着蓝堂英的脚背狠狠一脚:“遵从队长的安排——”

“Ahhhhh。”蓝堂英因为脚背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大喊出声,打断了一条的完美发言。

“你有什么意见吗,蓝堂英?”玖兰枢看着他。

好可怕好可怕……枢大人这次居然喊了我的全名……都怪一条,都怪……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来着……他做得太好吃了……没办法实在太好吃了呀……

“蓝堂君?”一条拓麻也侧过脸,笑眯眯地又加上了一道注视的视线。

好吧看起来一条君不能得罪……蓝堂英在一室寂静中清了清嗓子——这听起来使氛围显得格外尴尬:“我认为……我认为,他,咳,应该负责我们的三餐……作为住在这里的租费。”

……这么好收买的吗。

“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锥生零面无表情地提了一个附加条件。

“可以。”玖兰枢微微颔首,“那么就请锥生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与我们共同完成新的专辑。”

他向银发青年伸出手:“合作愉快。”

***

文艺复兴。

匆匆擦过头发,锥生零倒在休息室狭窄的床铺上凝视着房顶。

这是个非常宽泛而又宏大的主题,就好像面对作文题“标题不限 文体不限”等的词汇,看似是撤去了创作者的镣铐,实际上要对得起这个主题本身,就十分困难。

更何况这是一首为偶像组合写的歌。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打开半旧的笔记本查找Vampire以前的出演视频。

点开。

一分钟。

暂停退出。

锥生零看着评论里的一众赞美和爱心,表情微微扭曲。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但果然还是很难接受……硬要评价的话,也只能说“颜值很有魅力”。但是好像……传统职业里的牛郎们也都具备这个条件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视频的评论如此清一色的好评。

他“啪”得把笔记本合上了。

或者说,自己从来不明白为什么“偶像组合”会非常有人气,甚至会比真正成熟的歌手或者演员等还要受人欢迎。

评价与实力并不对等。这是让他不能明白的现象。

他深吸一口气,又掀起笔记本的屏幕——界面卡死在退出前的画面:镜头切给了Vampire的队长玖兰枢,那个男人像是笃定镜头会给他一样,微微低头轻咬左手的露指手套,抬起的眼角眉梢散发着陌生的气场。

……比蓝堂英的Winkle看得顺眼一点。

他等待笔记本从卡顿中恢复过来,然后决定先听听曲子,不看视频。

***

名叫锥生零的青年比他想象中的“有趣”。

绯樱闲在那个紫色文件夹里很有心机地放了许多舞台照。第一眼扫过第一页的个人简介,至多只给了他“外贸条件优秀”的印象。但是翻过第一页之后,突然铺开的一张张舞台照,把那个青年非常惊艳的部分醒目地呈现在眼前。

唱摇滚的时候冷硬的皮夹克和带铆钉的choker,神情并非想象中的因为咆哮而疯狂扭曲,相反带着一种迷幻和沉寂。

唱乡村和蓝调的时候,服装看起来就变得有些呆板:衬衫加牛仔裤,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廉价。但意外地,穿在青年身上的时候,那些苛刻的评价都如烟散去。

有一张是大概是刚刚唱完一首、在为下一首做准备的时候;或者是歌曲高潮到来前的间奏。银发的青年在一片耀眼的灯光里静静站着。背微微拱着,头低垂。头发被汗粘在额头上,侧脸看起来像是疲惫,又像是在暗处无声无息地凝聚力量以备下一次的爆发。

他耳侧的鬓发用黑色的发夹夹起,露出耳朵以及漂亮的紫色耳钉。

——艳丽。

锥生零在舞台上穿得并不花哨——甚至可以说是简朴,也没有什么浓重的妆容,可是艳丽二字就那么从脑海中跳出,并且让他觉得非常切合。

真是……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艳丽的白色”这样的存在。

玖兰枢很好奇毫无背景的银发青年是怎么在娱乐圈里保持“白色”,又是什么让这白色变得……如此特别。

于是他故意晾了锥生零两个小时,又放纵队员们向他释放时有时无的恶意。

对方的反应十分出人意料。

不过寿司的确好吃。

最后他朝对方伸出手以示友好,以及“恶作剧”的停止。

但对方拒绝了他,并真的拉着行李箱去了音乐室的休息间。

……

倔强得太过单纯了一点。

算了。本来上层的意思就是新单放手给这个新人试一试,“孤立无援”某种程度上也是独立负责了……

嗯。

不过创口贴还是找时间给他送过去吧。影响弹奏就不太好了。记得简介里好像是说过“会多种乐器”的吧。

05

阳台上盆栽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仿佛太阳在用光影演奏着只有植物能听懂的乐曲。它浩大而永不停止,唯有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会遗憾地歇息。

今天就是个很不巧的阴雨天。

“锥生君——午饭、午饭、午饭——”蓝堂英抱着靠垫在沙发上打滚。

支葵千里拿起一个泡芙塞堵住了他吵闹的嘴:“锥生君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你点外卖吧。”

蓝堂英一愣,嚼着泡芙不满地抱怨:“他去哪里了?说好的要负责三餐的呢?”

“打个电话问问吧。”一条拓麻说道,“他好像从来没有出去那么久过。”

“不用打了。”玖兰枢缓步来到客厅,“他的手机忘在了音乐室。”

“……他到现在还没有搬出来吗?”蓝堂英想笑又笑不出来,“不过队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已经打过一遍电话了。

但是玖兰枢并不想说出来。

一条拓麻及时地制止了蓝堂的刨根问底:“说起来我们演唱会结束后休息得够久了,平时的训练应该重新提上日程了吧?”

话题转移地好生硬啊。支葵千里不动声色地又吃了一个泡芙。

“反对!坚决反对!”蓝堂大声说道。

……居然转移成功了。支葵千里被泡芙的奶油呛得咳嗽起来。

“听说空腹练嗓有奇效啊。”一条笑得月牙弯弯。

于是蓝堂和支葵被抓着去练声乐,客厅只留下了玖兰枢一个人。

一道闪电劈开灰黑色的天空,接着一声炸响,顷刻间大雨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座城池。

玖兰枢看着院子里重复着“被雨水打弯——挺直——被雨水打完”的蔷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开车出去找找看。

比如医院。

他是知道锥生零那个常年住院的弟弟所在的医院,但锥生零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他也就不想打草惊蛇,选择装作不知道。

尚未真正地了解对方,但他能看出银发青年极其珍视自尊。他刚刚打电话,无意间发现电话铃在音乐室里传来,顺带着也发现了对方散乱的被褥和还在播放MV的笔记本。

一定是有急事吧。前几次来的时候,休息间整理得非常整洁。

……如果被问起,就说是去逼问了前经纪人吧。

玖兰枢是不会承认的。无论是三番五次“入侵”他人的私人领域,还是“一直挂心着”这个事实。

***

锥生零走出医院的时候,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医院联系他并不是因为弟弟的病情出现了恶化,而是一缕突然情绪爆发,不想再继续治疗。

他和医生非常暴力地把弟弟按住并打下镇定剂的时候,一缕睁着的眼睛带着几分狠意:

“哥哥,我不想再这样接受你的‘为我好’了。”那张与自己有九分像的脸上露出一个像是哭泣的笑脸,“也请你,请你不要再用‘爱’把我绑在医院里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弟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嘴唇开合,却不知道要回应什么。而弟弟已经因为药效安静地睡着了。

说是“安静”也并不太准确。继承于父亲的眉皱着,如同无声的抗议。

他是一缕的哥哥。父母死后,他就要担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想办法看好一缕的病,就是其中一项。

他一直以来是这么认为的。

而现在……反倒像是他以爱之名,把弟弟囚禁在了病房里。远离鲜活的世界,远离……生命缤纷的姿态。

那我该怎么做。

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无始无终。

tbc

忍不住写了这个脑洞。

希望大家喜欢。

(看着自己挖的坑……emmm会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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